每日不厌其烦或是无可奈何地来往于学校与家之间。以公交车代步再普通不过,但是年轻的血液是不定向流动的,青春的视野是不限定主题的,自由的思想是不以桀骜不羁为过的。
坐车也是一样。
那儿不断发生的声带震动的物理现象——一群很小的小朋友叽叽喳喳的说个 不停。在他们眼中,什么都没有定型,什么都是新的,就像一台内存为空的电脑不加筛选地下载INTERNET上的一切,兴奋地试图抓住周围的所有。
我身前的那些成年人就闷多了。他们总是吝惜面部肌肉的劳动,哪怕只是一笑一语。神情漠然地对待身旁的全部。而眼中反射的只是那儿原有的,没有任何加工润色的痕迹。也许是他们不屑于小朋友们的浅薄与无知。在那气定神闲地只盼终点。
我们呢?两者兼而有之,或是只居其一?难于概括。因为年轻的动物本来就只相信本能,总是自问“想做什么”以代“该做什么”.于是一切随意,不屑于司空见惯的,却又不放过新奇希罕的。理所当然地去充当社会的不稳定因素。
此时上来几位老人。大家自觉让座,虽然有熟视无睹的;彼此交换笑容,即使那是微不足道的;气氛顿时温馨,哪怕车还是照旧开着的。
一车人下了又上了一车,交替出了春去春又来的人生;冷漠与热情,深沉与浅薄……浓缩出了众生汇集的社会。
只在那个车厢。